這句話,清清楚楚的傳進每一個人的耳中。
雖然聲音不大,但是卻讓人心跳加速,一個個連大氣都不敢喘。
尤其是,一直看不起林南的幾人,更是感覺渾身麻木,心底說不出的驚訝和羞愧。
果然,五行陣想破就破!
葉瑾站在人群中,高興得像個孩子似的,朝著林南用力地一揮粉拳,完全不顧及幾名副堂主的想法。
“你們。”
林南朝著她笑了笑,隨后,手中的玉笛一指四位副堂主:“要不要一起上?”
一起上?!
他們五人論單打獨斗,都非真正的強者,所依仗的僅僅是五行陣法。
現在陣眼已破,還要一起上,不如伸長脖子,讓這小子一刀一個的還省時省力。
“大小姐,五行陣已破。”
四位副堂主朝著葉瑾一躬身:“隨你進出,絕不橫加阻攔!”
話音落下,其中一名副堂主,自覺自愿的打開了獨屋的門鎖。
當然,他們也有自己的打算。
林南確實是破了五行陣,但是,屈服于他倒不如屈服于葉瑾。
如此一來,不但保住了幾人的面子,而且,無論出了什么事情,都完全可以推在大小姐的身上。
既然能置身事外,又何必以命相拼呢?
“趙老。”
林南知道他們已經認慫,便邁出朝著獨屋走去:“那位副堂主的傷勢,就勞煩你了。”
其實,他對年長的副堂主并沒有痛下殺手,一來是因為葉瑾,二來也不想和葉宗成為不死不休的敵人。
趙清安點了點頭,立刻展開了救治。
“他,他是醫生么?”
眾人看著林南的背影,臉上露出了質疑的神色。
只是,質疑歸質疑,誰也不敢再口無遮攔了。
“吱……”
很快,林南便推開房門,邁步走了進去。
屋內,燈光昏暗!
中央的位置有一個輪椅,椅子上坐著一個中年人,蓬頭垢面,眼神呆滯的望著某一個地方。
葉凌天!
踏踏,踏踏踏——
林南沒有說話,只是一步步走近。
這腳步聲,在幽靜的房間里,顯得尤為刺耳,但是,葉凌天卻如同一尊雕像一動不動。
……
屋外,趙清安忙得滿頭大汗,不過,以他的醫術,自然是妙手回春。
四名副堂主見狀,頓時感激不盡,但是,他們也心知肚明,沒有林南的手下留情,恐怕,趙清安也無力回天!
“趙老……”
一名年輕的副堂主,恭恭敬敬的一作揖,正想要說些感謝的話,但是,卻渾身一顫,神情陡然嚴肅了起來。
“怎么了?”
趙清安好奇的看著他。
“葉凌天!”
年輕的副堂主慌忙的說了一句。
“是葉叔!”
葉瑾恍然大悟:“他雖精神失常,但是武道不退反進,恐怕,林南會有危險!”
其實,五行陣法能不能抵擋住葉凌天,五位副堂主沒底,同樣葉瑾也沒底。
畢竟,葉宗想要除掉葉凌天,又怎么會百分之百的困住他?
所以,五行陣法不過是個幌子,而林南能破五行陣,但一定不是葉凌天的對手!
“那還愣著做什么?”
趙老大驚失色,立刻說道:“進去救人!”
話音落下,四名副堂主與幾名練家子,毫不猶豫的沖向了獨屋。
不顧一切!
從鄙夷到擔心,雖是一瞬間的事情,卻是林南自己贏得了尊重。
“砰——”
隨著一腳奮力踹開房門,眾人一擁而進。
不過,下一刻,擔憂的神情消散,一個個眾人目瞪口呆的站在了門口。
只見,林南和葉凌天席地而坐,兩人沒有任何的交談,就這么彼此注視著對方。
但是,那名頭發花白的醫生卻發現,葉凌天的身上有著九根銀針,正在輕輕地顫動著。
“這,這是三才解毒針法?”
他疑惑地看向了趙清安,其實,他兩人交情甚厚,也多次見趙清安施展這獨一無二的針法。
“周兄。”
趙清安點了點頭:“你說對了!”
“原來如此。”
周醫生想了想,便有些埋怨的說道:“趙老,這似乎有些不妥。”
“不錯,三才解毒針法,是你個人所有,但畢竟也是華夏失傳的針法,你怎么能傳授于這樣的年輕人?”
“這不是暴殄天物,糟蹋老祖宗的心血么?”
他痛心疾首,這三才解毒針法是屬于華夏的瑰寶,趙清安怎么能如此的草率?
區區一個毛頭小子,又有什么資格成為這稀世針法的傳人?
恐怕,華夏的文明,將要毀于這種人的手中了。
眾人也紛紛點頭。
甚至有人認為,趙清安之所以傳授林南針法,不過是,見他武道卓越,心生巴結的念頭。
看來,神醫也免不了俗套,為了一己之力,完全不顧華夏的傳承。
“你說林先生暴殄天物?”
趙清安臉色一沉,眼神中閃爍著不滿:“周兄,我勸你不要口無遮攔!”
果然,周醫生沒有說話。
只是,臉上卻是一副瞧不起,以及十分失望的神情。
“實話告訴你們吧!”
趙清安苦澀的搖了搖頭:“真正暴殄天物的人是我,糟蹋老祖宗的心血也是我。”
眾人一愣,不明所以的看向了他。
“周兄!”
趙清安朝著葉凌天一指,繼續說道:“你沒有看見,他身上有九根銀針么?”
“我自然看見了。”
周醫生更為怒火的說道:“這就是年輕人的不足之處,學了點老祖宗的東西,便覺得也就那么回事。”
“不但會提出質疑,而且,還肆無忌憚的加以變化,最后就弄成了這般四不像出來。”
“不管怎么說,他這就是嘩眾取寵!”
他越說越是氣憤。
“閉嘴!”
趙清安忍無可忍的訓斥道:“全套的三才解毒針法,就是九針,而非三針。”
“我之所以用三針救人,是因為余下六針變化繁雜,我不能領會而已。”
他說到這里,恭敬的看向了林南,繼續說道:“而即使三針,也是林先生手把手傳授與我的。”
“唉,林先生,我真是愧對于你,愧對于這上古針法,這么久了我是一點進步沒有。”
羞愧,自責!
“嘩!”
眾人再次嘩然,眼神中全是難以置信。
他武道出類拔萃也就算了,醫道方面怎么可能也如此的優秀?
能傳授趙清安針法的人,簡直就是神一般的存在。
葉瑾一瞬不移地盯著林南,眼眸中滿是崇拜的神色。
“林先生。”
趙清安朝著眾人不滿的掃一眼,便走到了林南的身側:“凌天的病情怎么樣了?”
林南抬頭,淡淡的說道:“他,沒病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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