寧塵常聽說,沙漠里的氣候如何惡劣,天氣又是如何的多變。
然而這一路走來,卻根本沒有遭遇任何危機。
扎西是個刀尖舔血的人,經常往返于龍國與狼國之間,這里的路非常熟悉。
用他的話說,即使閉著眼睛,也不會開到有流沙的路段。
這一走,就是一天一夜。
寧塵沒有發現什么危險,便一直閉目養神。
而歡瑤也很識趣的沒有打擾,一路上都乖巧地坐在窗戶邊,不時拿出攝影機對著沙漠的景色拍攝。
偶爾也會與皮皮聊上兩句創作的靈感。
似乎沒有了東子的牽絆,歡瑤對創作的見解更加深刻了,每每描繪出來的場景,讓她自己說起來都興奮不已。
皮皮就是劇組里的編劇,很及時的拿出小本子,將片段式的靈感記錄下來。
回去整理成劇本,便能進行拍攝了。
寧塵很滿意這種相處方式,互不打擾,就是最好的尊重。
然而,又開了一段路后。
扎西望著遠處的天色,忽然臉色大變。
“不好,有沙暴了。”
“你說什么?”張敬山一下子驚醒,探出一半身體,望著前方的場景。
只見沙漠與藍天交際的地方,逐漸出現了一團團迷霧。
那正是風暴卷起的黃沙,形成了一場足以席卷一切的沙暴。
“真是沙暴。”
張敬山面露絕望之色,“為什么?為什么每一次,我都要碰到這些鬼天氣,老天爺,你就不能給我張敬山一點機會嗎?”
“山哥,別喊了,咱們得想辦法躲起來。”
扎西催促道:“我知道一個地方,那里有一塊大石頭,咱們躲在那里可以撐過去。”
“就是大貨車可能保不住了。”
對比張敬山的絕望,扎西倒是表現的很鎮定。
他經常跑這段路,出事才是常態。
也因此,他弄來的貨車,全都是一些即將淘汰的不知道多少手的車輛。
修理一下便能繼續上路,損失了也不心疼。
問題是車上的藥材,全部被風沙吹散以后,張敬山可就什么都沒了。
“不,我不走。”
張敬山死死地抓著車門,“反正這次失敗了,我再也沒了翻身的機會。”
“老子倒要看看,沙暴究竟能不能把老子的命也帶走。”
這時候。
寧塵等人已經下車,站在邊上駐足等候了片刻,發現張敬山依舊沒有下車的跡象。
寧塵懶得廢話,走到車上將其一巴掌打暈,而后扛著他便跟著扎西往他說的地方跑去。
“寧先生,等等我……”
歡瑤跑的稍慢一些。
反觀沙暴的速度倒是很快,也就耽誤了一會兒的功夫,沙暴竟然已經只有幾十米的距離了。
“畢方,帶著他先走。”
寧塵揮手將張敬山扔了出去。
畢方反應敏捷,接住張敬山以后轉身就跑。
而寧塵則是回頭,也不顧男女有別,一左一右拉住了兩個女人。
“寧先生,來,來不及了。”
歡瑤回頭看了一眼,發現沙暴已經只有十幾米的距離。
寧塵拖著她們兩個人,即使速度再快,也無法在這么近的距離下,徹底將沙暴甩開。
“對不起,皮皮,我不該任性的。”
歡瑤猛地松開手,咬牙推了寧塵一把,“寧先生,你保護好皮皮,這次真的要再見了。”
下一刻。
歡瑤那瘦弱的身體,被漫天的黃沙覆蓋。
“畢方,接人!”
距離扎西藏身的地方還有兩百多米,跑回去再回來,肯定來不及救歡瑤了。
索性,寧塵猛地揮手,將皮皮扔了出去。
沒有再理會皮皮的情況,寧塵果斷轉身,主動沖入沙暴之中。
寧塵還是忽視了自然界的力量。
那呼嘯而來的風聲,如利刃一般,刮的他肌膚生疼。
體內的本源之力在這一刻盡數爆發出來,也僅能維持原地站立而已。
在這里想找到歡瑤,真的只能靠運氣了。
背對黃沙,寧塵微瞇雙眼,忽然看到在沙暴中隨波逐流的身影。
“歡瑤。”
寧塵大吼一聲,猛地拔地而起。
好在歡瑤所在的方向在最前方,寧塵不需要迎著風去找她。
順風而走,再用本源之力調控方向,很快便追上了歡瑤。
她那不足一百斤的身體,在沙暴中根本沒有任何對抗的力量,猶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,飄飄搖搖,隨風搖曳。
寧塵縱身而起,抓住了歡瑤的腳踝,將她護在胸前。
歡瑤還有一點意識,她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,望著面色堅毅的寧塵,“寧,寧先生,我們要死了嗎?”
“別廢話,抱緊我。”
毋庸置疑的命令語氣,卻讓歡瑤內心得到了極大的安全感。
她死死地抱住寧塵的后背,將臉貼在他的胸膛。
下一刻。
只聽寧塵悶哼一聲,雙腿忽然沉沉地陷入黃沙里面。
先是沒過腳踝,而后是雙膝,再到腰肢。
到最后。
一直沒過寧塵的胸口,僅露出歡瑤那張慘白的臉,趴在寧塵的胸前大口喘息。
呼呼呼……
風暴肆虐,如泣如訴。
但歡瑤卻感受不到任何風暴的力量。
帶著體溫的胸膛,猶如銅墻鐵壁,保護著她不被風暴吹襲。
也不知道過了多久。
歡瑤只記得,保持這樣的姿勢站了很久很久。
黃沙的掩埋,讓她逐漸缺氧,視線也緊跟著變得模糊起來。
“難道這樣還是要死嗎?”歡瑤失落不已。
迷迷糊糊中,忽然感到耳邊的風聲似乎減弱了一些。
歡瑤頓時燃起了求生的意志,拍打著寧塵的胸膛喊道:“寧先生,風暴快結束了,寧……先生?”
歡瑤抬起頭,豁然發現,寧塵的后背,臉上,仿佛被亂刀砍過一般。
鮮血沿著他的肌膚往下淌,周圍的黃沙也變成了紅色。
“寧先生!”
發現寧塵緊閉雙目,歡瑤泣不成聲,“你不要死,不要死啊。”
“再晃的話我就真的死了。”
寧塵無奈喊道。
他著實沒想到,風暴卷起的沙子,力量竟然如此恐怖。
若非他的體魄足夠堅硬,換做普通的武者,興許真的已經千瘡百孔了。
終于,風暴散去,陽光重新籠罩兩人的身體。
寧塵動了動手指,無奈發現,他的本源之力竟然消耗的一干二凈。
怎么出去呢?寧塵發起了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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